【风雨思相收】风雨四十年杂文随笔

2020-11-09 心情随笔 阅读:

  风中的小土屋

  1976年冬。西伯利亚的寒流裹挟着黄土高原瑟缩的体温,穿透孤星零落的各家各户的纸糊窗户,盘旋在四处漏风的小瓦房里。泥土堆砌的墙体裂开了几条缝,雨水冲刷的痕迹干成灰色的挂布,墙上有凹凸不平的深坑,可见是泥土疙瘩不堪潮湿和地球重力脱落了。几根弯弯拐拐,黑的冒烟的瘦木搭在横梁上,茅草和碎木条挤压着覆在上面,形成山墙屋顶。土台上嵌入了一口薄削的铁锅,四个破了岩的陶瓷碗摆在上面,破旧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盏铁皮卷成的煤油灯。靠墙的角落里,有张泥土筑成的四平方的土炕,再没有多余的家什了。

  这家有四口人,一个妇女,三个男孩,丈夫几月前过世了。现在大概是晚上8点钟的光景,这家妇女上地里修梯田还未回来,那个年头,冬天没有耕田任务时,每天要组织劳力修梯田,早出晚归,大人衣衫单薄,经常冻坏脚趾。年幼的孩子啃着窝窝头,钻在寒冷的泥土房里没有玩耍的心思。这家最大的男孩渴望识字,他小心翼翼的拨弄着煤油灯的灯捻,饶有兴致地翻看书本里的插画。过了十分钟,熄灭灯,爬上冰冷的土炕,蜷缩进一张单薄破旧的被褥里,三个男孩包裹着饥饿寒冷睡着了。

  匮乏与单调

  那时没有真正意义的集市,男女老少只有一个信念:填饱肚子。所以你就知道业余生活多么匮乏。人们赖以生存的资源黄土靠天过活,遇见干旱水涝就颗粒无收,但这是唯一的生存来源,所以那年头发生饥荒,家口少的勉强撑过一半年,家口大,劳力少就只能挖野菜吃。吃穿用实行定量,穿衣每人一年半尺布布票,煤油每户一月半斤油票,超过额度有钱也买不得。油粮,蔬菜在生产队里自产,根据劳动力工分分配,但是这就有一个问题,往往劳动力缺乏的人家口大,老无劳力,幼儿满地爬。这样的日子何时撑到头!

  今天的读者或许觉得,这种人民公社和现今的农民专业合作社有很大相似,土地由集体经营,农民通过劳动分配粮食,为什么还有饥荒?这就得考虑大环境背景。那是一个工业很落后的时代,市场全部由国家管控,运输系统相当落后。一旦遭遇旱涝市场上没有可替代产品交换,人们即便饿着,没有权利处置集体的任何财产,只有公对公的交易才被允许,可谓是:脚冻坏,鞋子不能穿起来。并且管理的不标准化会造成磨洋工、分配不公的现象。又可谓是:人人穷,穷得不平衡。

  穿起鞋走四方

  当人们觉得任何一双摆在面前的鞋子都应该穿起来时,1978年,小岗村十八个农民联手在土地承包责任书上按下红手印,立下“生死状”,要求摆脱集体出工,集体挨饿的状况,承诺用集体土地包干到户实现增收。同年,历史上划时代的改革开放由农村向全国蔓延开来。拥有了土地的使用权和市场自由化后,房地产业、服务业提供充足的鞋子等农民穿。妇女在家务农,剩余劳动力走出家乡,创造了大量财富,这时温饱已成为一个伤心的历史,风雨飘摇的泥瓦房也变成了童年的回忆。到今天,市镇两侧的砖瓦房,高楼星罗棋布,形形色色的商铺,金融机构,娱乐场所,吃穿住行无所不包。值得强调的是,这种变化全然在于市场的开放,开放才有分工,才有各取所需,才有财产的自由支配和物质的自由交换。今天你走在街上,卖瓜的王婆喊着:“好瓜好瓜,不甜不要钱。”时你是否会想起:“什么,村集体的地你怎么能自己种西瓜!什么,集体同意你把西瓜拿到街上卖了吗?什么,竟然有私人来买你的西瓜!”这时候王婆可能义愤填膺的说:“我在自家田里种西瓜,拿到集市卖犯法了吗?”

  自由的放羊娃

  1978年,那个住在小土屋,煤油灯下看漫画的小男孩八岁了。他认为自己已具备三年级的知识水平,所以他时常跑到村子里的小学和孩子们玩耍,能在土地上端端正正写出:“我是李山村人,我今年八岁了,李贵”的字样,但他仍然没有条件去村小学读书,因为他年幼丧父,母亲一个要拉扯三个男孩,只有二弟这时在上学。所以他在力所能及时帮母亲分担一些家务,大部分时间在山上放羊,这时他放的是自家的羊,只要不踩踏别人的庄稼,任何一个山头都可以放,年末时剪下来的羊毛可以做成棉鞋棉裤穿了。但两年前,他放羊只是挣工分。母亲还是早出晚归。那时,田地虽然划到各家各户去,但那些土地凹凸不平,难以耕作,所以农闲时党小组会组织群众继续平整梯田,直到2015年,集体人工平梯田的历史算终结。李贵有时候跟着母亲到地块推土车,拾麦穗。

  土地分到各家后,农民修路的热情空前高涨。村口的那条崎岖小路,在暴雨来临时,夹杂着大石头泥沙俱下,这时村两委商议每户出劳力,修整通村道路,先是将两旁的山地平整成梯田,挖出水渠以疏导山雨,再从中间开出一条宽阔大路,能容的下拖拉机进出。李贵加在大人中间和小伙伴玩耍,偶尔把挖出的石头堆砌到河沟旁。

  村里有个民办老师,二十多岁的光景,他在本乡中学教书,总是穿着一身干净的中山服,戴着眼镜,骑着一辆自行车从村口出来,这自行车据说是改革开放后,远处的朋友从火车上捎运过来的,全村目前只一辆。李贵放羊时总是碰到,他非常羡慕教师的自行车,那时总在想将来自己能有一辆就知足了,但直到中年他没想到,自己当年错过了自行车,现在他开着舒适的轿车四处跑生意。

  村里的第一台电视机

  1986年,村里发生一件激动人心的事,就是村民们不需用煤油灯照明了,家家户户通电。村长在村委会里激动地在喇叭上向村民宣传:“各家注意,各家注意,我们村上要通电了,电你们知道不?外面打工的人见过,大城市上五颜六色的照明灯,里面通的就是电,咱再不需着煤油灯了,电灯泡不冒黑烟,不费油。现在各家组织劳力,挖地道,挪电杆,拉电线,尽快把电拉到家里去!”

  这年李贵16岁,长成一个精壮的小伙子了,听到拉电消息兴奋不已,三下两除二挖好地道,早早把电拉进家里去,装上电灯泡,望着昏黄发亮的灯光时,依稀还记得当年煤油灯下偷看漫画的情景。

  不久,村里又发生一件大家高兴的事。在外务工的李三多带回了一台彩色电视机,这对全村都是一件稀罕事,男女老少挤在这户人家看了通宵,第二天早上才散去。李贵记得,当时电视上放映的俊男靓女在屏幕上飞来飞去,还有清澈的湖水,白雪皑皑的雪原,一切真实而美好。他暗下决心,自己要给家里买一台,等母亲闲暇时消磨时间,这一年,李贵离开家乡,到南方打工去了。第二年年底,他带回了人生第一台彩色电视机,还装上了DVD。

  村里人不断买各种物件进来,电风扇,鼓风机,洗衣机,成为稀松平常的事。

  故乡的那口井,那汪泉水

  山下有几汪灵动的泉水,是孩子们的伊甸园,夏天一到,男孩子折个树枝在泉边斗武,捉蝌蚪,女孩子摘野花,挖“鸡腿”吃。一到放学时间,一阵风钻进小树林去了。

  大概2003年的时候,村里宣布要给各户通自来水,李贵这时已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了,这些年在外打工,走南闯北,见识了人情百态,供养弟弟上学,家里打点的整整齐齐,在村里很受长辈器重。拉自来水时,他早早挖开自家门前的管道,又和大伙儿一起挖开村上道路上的管道,装表水井砌的整整齐齐,结结实实。

  自来水进户后,村里又商议填埋掉村里的几口泉水,在那里修条产业道路,填埋时,李贵记起自己十几岁时经常在这里挑水洗衣服,突然眼前不见了,有种淡淡的忧伤。而那些年门前打的那口宽阔的、李贵下到井底好几次冲洗的水井,从那时起就不再有嘹亮的回声和稚嫩的倒影了。

  关山之恋

  关山区云崖寺

  人世几多变幻,重新回来时,初心仍在心间。今年,四十六岁的李贵开着舒适漂亮的汽车行驶在乡间大路上,目睹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店,宽阔整洁的柏油马路,心旷神怡的新农村,一片片整齐平坦的田野,葱葱郁郁的树木,鳞次栉比的高楼,还有腾空而起的高速公路,心中无限感慨。人生真的妙不可言,在他全家搬离故乡,在外谋生的这些年,故乡又发生了这么大变化。

  而此刻,他最想去看的是云崖寺,当年23岁的年龄,他和伙伴去关山挖竹子,碰到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春心萌动,他向那女孩表露心迹,没想到少女同意了,表示愿意等他提亲。之后每当闲暇时,他在云崖寺山口等待少女一起上山挖野菜。他记得当年云崖寺行路崎岖,景色颓痞,还没有建设水库,没有开发,但汩汩泉水从山顶一路奔泄,花香草甜,鸟鸣其间,空气清爽,人面桃花相映红,清纯的两个人默默走在古道上,彼此连手都没有牵过。

  年底的时候,姑娘最后一次见面,告诉他父母不同意他们交往,已经和邻村的一户说了亲。李贵如临电击,默默告别,两年后,搬离了家乡。

  今天,他走在石阶路上,眺望头顶的白云,物是人非,想起可爱的儿子,温柔的妻子这些年的陪伴,他莞尔一笑,像当年那女孩一样。

  产业带头人

  李文书今年61岁了,担任村上的文书已经二十多年,多年前,他就是村上的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安,他写得一笔清秀的字,有几本厚厚的账本,在他手里经过的任何业务丝毫不马虎记载着。他也是喜欢了解科技政治,保持对外界学习力的人,所以到现在,任何领域的工作都可以胜任。

  他所在的村是一个新农村,这几年来,已经形成了村里的大小事村民代表讨论决定的常态,村里管理的井井有条。2017年8月份时,他注册成立了种植农民专业合作社,带动村民发展特色产业,村里种植近百亩的大蒜基地,二十多亩的南瓜作为实验田。对于种植过程中的任何环节他都详细记录,风雨无阻奔波在田间地头,

  最普通的一群人

  我们看到这个地方日新月异,村民相继过上好日子,但是仍有一部分人,因为各种原因生活艰辛。过去的时候,人民公社的公职人员大概有三十几人,轮流到生产队里指导工作,村里大量工作是党支部书记统筹,改革开放后,干部下乡落实政策,指导生产,条件艰苦,见证了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现在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阶段了,干部走村入户,事无俱细,积极创新,希望尽微薄之力帮助还在贫困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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