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和随笔的区别|散文日志随笔六则

2022-05-14 思念 阅读:

  遥寄

  ——中秋佳节

  我们,在这片天空下,同享一片繁华,共寄一份思念。今天,就在这个传统佳节里,同望一轮明月,共沐皎皎月辉。

  中国人重视家人团圆,这不仅仅是一个形式,更加代表了血浓于水的亲情。想着,忙忙碌碌的一年,昏天黑地,在外打拼,家中的父母亲有多少牵挂寄托给了这轮阴晴圆缺,有多少父母亲整天独守那些孩子儿时的记忆,抬头是一人,低头也是一人,视线里不会出现第二个人。学生的父母何尝不是?一个个都是看着自己的儿女长大,等待着几年以后他们的成功,这得付出多少汗水,谁又知道他们为我们付出了多少泪水呢?

  盼望着一年中的第八次满月,这一日,他们会回来,回到你们的身边,诉说着半年来的艰辛与不易,你们告诉他们,别太累。大家欢聚一堂,儿女可以吃到妈妈做的饭,妈妈可以做饭给儿女吃,这都是来之不易的幸福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对着那一轮白白的月盘,大胆假设。说着,那是月宫,是嫦娥居住的地方,那里有玉兔,日夜陪伴着嫦娥;想着嫦娥轻盈的舞姿与曼妙的身材。也幻想着,自己就处在那个如玉般洁净的月宫里,俯瞰着神州大地。

  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再大些,知道了嫦娥偷神丹的故事,一方面替嫦娥感到不值,另一方面又替后羿感到惋惜。多么好的一对良人,就在利欲的驱使下远隔千里,再不能见。但在中秋之时,嫦娥美丽的脸庞也会使月宫更加美丽,使月光更加皎洁吧。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怕是那没有丑陋,没有恶习,没有生离死别的月宫都比不上这不完美的人间。只是因为,人间有真情、真爱!人间不比月宫,惹人遐想,令人神往;人们不比嫦娥,可以俯视所有人。但是我们所拥有的,绝不比嫦娥拥有的差,或者说比她拥有的更宝贵!我们有亲人,有朋友,有父母,即便这个世界不那么美好,但只要有身边那些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什么都不重要了不是吗?我们要做的不是怨天尤人,不是羡慕他人,更不是消极自沉,而是好好珍惜与身边人的每一天。好好珍惜在这明朗的夜空下,皎洁的月光下与家人的每一分每一秒。

  中秋佳节,愿我们都能欢聚一堂,愿我们,笑在远方。

  野孩子

  “野孩子……野孩子……”母亲常常说,“这些野孩子怎么办呢?”

  她摇摇头,有些气馁,这其中也许还夹杂着某些选择,反复思量之后,没奈何只好放任,但是又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母亲凝神望着她的两个儿子,一对同父异母兄弟,觉得他们都长得很帅,特别是老大,满头栗色头发,今年十七岁,红红的嘴唇,只对我们几个漂亮的女孩子才露出笑容;小的棕色头发,十三岁,长相也挺不错,参差不齐的柔发一直披垂到蓝灰色眼睛,这对眼睛长得多像父亲啊……

  这两个野孩子身体瘦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走起路来步履轻快,跟父母一样饮食清淡,不爱吃肉,只喜欢吃一些黑面包、硬奶酪、生菜、鲜鸡蛋、韭菜或南瓜烙饼,淡泊而朴实——真正的野孩子……

  “让他们干什么好呢?”母亲叹息说。

  哥儿俩性情都那么温和,因此谁也不忍伤害他们或把他们分开。

  大哥发号施令,二哥在热心里还加进了些幻想,这幻想把他跟人世隔绝了。但是,大哥立志学医,而二哥呢,则暗暗希望,让一天天、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就这样流逝,让自己逃逸到文明的束缚之外,除了尽情享受这份梦想和沉默的自由之外,他什么也不愿做……现在他仍然这样希望。

  他们玩耍吗?很少。他们也玩,可是就算是在我们这个美妙的乡村天地里他们也只喜爱鲜花、最精致的事物、最冷清最空旷无人的地方,喜爱一切远离人类便焕发青春、生机勃勃的东西。他俩从未扮演过鲁滨孙和征服者,也没有表演过即兴创作的独幕剧。而二哥有一次参加过一个由爱好悲剧的男孩子们组成的剧团,他也只肯演一个哑角,扮“呆儿子”。

  当他又勾起我的回忆的时候,我必须追溯到母亲对我讲过的那些往事。如今,我也像所有渐渐老去的人一样,心里总是急切而焦灼地想揭开嵌在我脑海中的亲人的秘密,细细审视他喧腾的青年时代,是怎样一小时一小时地归于消逝,然后又自身再起的;荷天之佑,我真渴望知道:他是从哪里坠入世俗日常的人海,并拼读出他的那些克星的名字……

  我跟我的这位无人足与伦比的哥哥永别了;如果想知道他的成长过程,我不得不求助于母亲往昔的叙述和我童年的回忆。有一天,天色已晚,我这位哥哥,当时他已经是留着灰色唇髭的六十岁的老头子了,他突然溜到我家,打开我的表,凝视着表盘上指针滴滴答答地走动,又从一个揉得皱皱的信封上揭下一枚外国邮票,吸了口长气(那口气长得像他一整天都没有喘过气来似的),吹起一首留声机里时常播放的曲调,然后一声不吭,人不见了……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当年老是跟随我们村子的行乞音乐师的六岁儿童啊。有一次,他跟着一位吹着单簧管的独眼人一直走到圣镇——足足走了四公里远——他回家时,母亲正央人在乡里的大小井里探索呢。他乖乖地听着家里人的责备和抱怨,一点也不生气。等母亲的愤怒平息之后,他悄悄走到钢琴旁边,准确无误地弹奏单簧管艺人吹过的所有曲子,不仅符合原曲,而且还加上一些简单的小和音,非常准确。

  在加齐莫多节的集市上听到旋转木马台奏出的曲调,他回家后就能原样复奏出来。任何乐曲,他都能像截住飞来的音符一样,一下子就能捕捉住。

  “他以后应该学机械学和声学,”母亲说,“他比大的天分好,将来可以当一个艺术家……谁知道呢?”

  二哥六岁的时候,母亲仍然相信自己可能对他有益,但也可能没有好处,啊,这样一个温顺的孩子!母亲除了不喜欢他每每不见踪影以外,其他还有什么可责备的呢?小小的身量,灵活,非常稳重,只是常常一转身就不见了。上哪去找他?小男孩非常爱去的空场子、溜冰场、大游乐场都不见他的影子。你想找到他,不如到四世纪兴建的城堡,那下面有一个残留的古老冰窖,或者在市集广场大钟的匣子里,要不他就跟在钢琴调音师屁股后面转,那人每年都要从省城来一次,替我们村子里的四架钢琴定音。“你有什么乐器要修吗?”“瓦莱太太要换乐器……”“菲丽蓬小姐的那架钢琴用得太久了。”

  在我的记忆里,“乐器”这个词超出一切意象之外,只是让我想起这种桃花心木制造的精巧结构,一般总是在外省人家的客厅的幽暗角落里,庄严宛若祭坛,当他挥动他的许多钢臂时,那些碧绿的大蜡烛闪闪烁烁……

  是啊!这是个多么温顺的孩子,他一无所求但是有一天晚上……

  “我想要两个苏的梅子和两个苏的榛子。”他说。

  “现在杂货店都关门啦,”母亲回答,“睡吧,明天早上你会有的。”

  “我想要两个苏的梅子和两个苏的榛子。”到了第二天晚上,这个温顺的小家伙又要了。

  找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一

  我们不说话,不等于没有话说。有时候,是别人磨叽得太多,自己不想说了;有时候,是自己顾虑得太多,最终无心说了。

  因为说了未必有人听,听了未必有人懂。不听,最多是失望;而不懂,叫人绝望。还是不说了吧,怕一出口,就伤了自己。

  有些人你不值得跟他说,有些人你不屑跟他说,还有更多的人,说了也是白说。遇不上合适的人,有些话就永远不必去说了,千百年,千万里,就让它烂在邈远的时空中。

  有一个词叫苦不堪言,不堪言,是因为言了,也只能是自言自语。而苦呢?大约就是天底下,几十亿人,熙熙攘攘,来来往往,居然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吧!

  二

  不要在追慕富贵的人那里寻找担当,就像你在孱弱的人那里难以看到担当一样。如果说后者只是担不起的话,前者就是靠不住。

  一个被欲望熏了心的人,不要期望他对你负责,他只会对欲望负责。在追慕金钱和权力的路上,除了富贵他们不能舍弃,其他一切都可以放下。在这些人的眼里,你好不好是你的命,而比你的命更重要的,永远是他的运。一个人,把命运的归属交付于这样的人,命运已无归属。

  所以,不要把人生的赌注放在这些人身上。你的赌注,不是他的筹码。他输了,你会输;他赢了,你还会输。他赢下三千里江山,万万人之上,不会安排有你的位置。也就是说,你可以不离不弃,他做不到生死相依。

  只有能放得下名利的人,才能担得起这个世界。当名利变得不重要的时候,身边的人才会变得重要。你的生活,你的爱,你的未来,他才会为你深情扛起。

  实际上,需要担当的人,也未必要你扛起什么。他们需要的,有时候,仅仅是你传递给他们的一丝信念,以及必要时,可以为他们勇敢地站出来的心。

  有些人的好与坏,跟我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们在意的,是心底里仰望的那个人。

  这个人身上有着自己想要的干净、崇高和善良,他是人性的最后一道防线,是良知的最后一根支柱,是你的理想国,以及精神的化身。总之,对方活成了自己想要却一直无法抵达的模样。

  因为这个人,这个尘世所有的无良,都忍了;什么世风日下,什么人心不古,都没觉得可怕。最难以承受的是,心底里这个最好的人也变坏了。真正意义上的天塌了,不是这个世界有多少混混,而是我们最在意的人成了混混。有时候,一个人的坚守和永恒,却是好多人认真活下去的信心和理由。

  三

  我们总有一颗爱看热闹的心。

  喜欢看热闹,其实是人生荒芜的表现。一个人,当自己没有戏演的时候,就会沦为他人的看客。一辈子做别人的观众,自可把尘世的繁华和热闹都看尽了,但人生也就跟着荒凉到了尽头。生活对这种荒凉的最后判决是,让你变得平庸。平庸,就是无论多风生水起的世界,都没有你的一丝波痕。

  于这个世界,你来过,但仅仅是来过。况且,平庸不是平淡。平淡是把有价值的人生过到冲和,而平庸是把无价值的生活再过到无意义。喜欢看热闹本身,就是一种庸俗的热闹。你在看人,人在看你。别人有多好玩,你就有多好笑。

  热闹处,亦见沉静的人,冷眼冷颜,仿佛是活在了另一个世界。他们安静做人,疏淡做事,从来与这个热闹的世界都保持着一段合适的距离:不远不近,不疏不密,不热烈也不冷漠,不哗众取宠亦不装腔作势。

  当别人的观众,不如做自己的观众。陪别人,不如好好地陪自己。生命里,总得有一首歌,一边前行,一边天籁般地唱给自己听。

  小娴三则

  忘记了寂寞

  年纪小的时候,很不能够忍受寂寞。明明不喜欢这个人,还会找他来陪陪吃饭,陪陪逛街,总好过一个人对着四面墙说话。

  那时候,我有一位很能够忍受寂寞的朋友,问她:“你是怎么做到的?”她一脸茫然。她做得到,因为她根本不寂寞。她对寂寞没有感觉,而不是超越了寂寞。

  后来,长大了一点,比较能够控制寂寞。寂寞的话,即使有人愿意相陪,因为不喜欢他,还宁愿自己一个人。

  你并不会因为寂寞而爱上一个你本来不爱的人,你更不希望如此。

  况且,人大了就会比较为别人着想。人家满怀希望来陪伴你,是因为喜欢你。找人去填补自己寂寞空虚的时间,未免太不厚道了。见面多了,他对你有了期待,那便是一种负担。

  我并不想背负这一种期待,我只肯背负我爱的人对我的期待。

  现在比从前又大了一点,不但能够忍受寂寞,而且能够与寂寞共处。

  法国哲学家帕斯卡说:“人的所有不快乐,都是因为他无法独自待在房里。”

  我们害怕寂寞,是因为无法忍受孤独。

  然而,当你年长一点,你会懂得去享受孤独,正如你学会了沉默。

  沉默,让你能够听到更多的声音。而孤独,让你听到自己的内心。那一刻,你已忘记了寂寞。

  我和你的地域

  爱情与其说是两个个体的交流,倒不如说是两个地域的交流。

  每个个体都有其历史,我们成长的背景、家庭、读过的书、受过的教育、爱过的人、经历过的事、过去的伤痕、不可告人的秘密、成长过程的创伤、爱恶和志趣,形成了一片地域。

  初遇的时候,这两片地域并没有深入的交流,我们会战战兢兢地互相试探,唯恐自己那片地域不被对方欣赏,而他那片地域也是我无法进入的。

  被爱的时候,我们期待对方所爱的不只是我的外表、我的成就,这一切只是我的一部分,并且会随着时日消逝。我们期待他爱的是我那一片地域,那里有我的脆弱和自卑,有我最无助和最羞耻的时刻,有我的恐惧,有我的阴暗面,有我的习惯,也有我的梦想。

  爱上这片地域,才是爱上我。

  我带着一片地域来跟你相爱,接受我,便意味着接受我的地域。

  爱一个人的时候,也同时意味着你愿意了解这片地域。

  爱情有时候难免夸大了两个人的相似之处,然后有一天,我们才发现相似和差异同样重要。

  接受两个人的相同点,当然毫无困难,我们甚至会说,这是我们互相吸引的原因。然而,接受彼此的差异,却是惊涛骇浪,是两个地域的合并。

  那时候,你还不懂

  时间是个有趣的过程,你永远不知道它会怎样改变你。

  比方说,曾经不喜欢的食物、不喜欢的酒、不喜欢的书或不喜欢的人,后来有一天,却喜欢上了。

  曾经觉得不好喝的酒,或许是当时还没有到好的年份,或许是那时候还不懂得它的好。它就像你买了回来,随手翻了几页,觉得不好看,搁在一边的一本书。若干年后,你无意中再拿起来看,却“惊为天人”,恨自己当时错过了这么好的一本书。而其实,你并没有错过。这就像两个人的相遇,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于茫茫的天地间,于无涯的时光里,就是这一刻。

  只是,相遇和相爱之前,我们都要经历一个过程。时间也是觉醒。曾经解不开的奥秘,曾经想不通的事情,曾经不懂的心,后来有一天,终于明白了。

  比方说,年纪小的时候,我们向往的浪漫是拥有,拥有一个很爱自己的人,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后来,我们渴望拥有更多,除了承诺和约定,还有一起追逐的梦想。后来的后来,我们希望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能够永远拥有。然后有一天,我们幡然醒悟,浪漫是能够舍弃的;只有能够舍弃的人,才是最浪漫的。为什么从前没有这种智慧?为什么从前不了解浪漫?

  别恨自己,那时候,你还不懂。

  刚好

  十二月,安城大雪。

  沈樱拖了大大的宝蓝色皮箱在路边等车,去高铁站也不算太远,但这样的天气,路实在难走。

  离发车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沈樱捏着口袋里的车票,急得眼圈都要红了。

  她给何其打电话,听起来有些矫情地说:“何其,我都快赶不上车了,急死人了。”

  电话那边人声嘈杂,她听见何其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看吧,你和路方文到底还是没有缘分。”

  她气得都忽略掉了何其声音里的不正常,只忿忿地说:“哼,就算爬我也要爬到高铁站去。”

  说起来,买这趟车的车票还不是因为何其。她第一次到安城出差,虽然公事完毕,原本也不必这么急着赶回去,尤其是这样凛冽的天气。但是昨晚跟何其闲聊电话的时候,何其漫不经心地说,喂,听说你喜欢的那个家伙正在安城做活动,他买了明晚的高铁票回莲城。

  何其这人虽然吊儿郎当爱开玩笑,但给她的信息从来都是准的。

  因此,沈樱推掉了在安城的一切邀约。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她面前停下来,有人摇下后车窗看着她,淡淡地说:“你去哪儿,如果顺路可以载你一程。”

  沈樱怔怔地看着对方。有雪花落在他半露出来的肩上。沈樱抹抹眼角,这才觉得,原来人在最幸福的时刻,是真的可以哭出来的。

  “高铁站。”她下意识地说。

  “真巧,我们同路。”

  小心翼翼地探身进去,在那人身旁坐定。然后,她伸手按住胸口,努力安抚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

  很想给何其打个电话炫耀一下,很想说,你看,缘分挡也挡不住。

  身边的人,穿黑色毛呢大衣,系一条灰色围巾,戴着大大的墨镜。但她仍旧一眼就可以认出他来,这世上,除了路方文,谁能把这么低调的颜色穿得这样光彩夺目呢。

  路方文刚出道的时候,她才读中学,她亲眼看着他从一个选秀男生慢慢变成大众男神。

  此刻的路方文坐在夜色里不发一言。

  副驾驶位置有中年男人回过头来,随口问沈樱此行的目的地。沈樱在娱乐新闻里见过这个男人的脸,是路方文的经纪人,粉丝们都喊他四叔。沈樱报出自己要坐的车次号,果然,四叔露出她意料之中的惊讶表情。

  “呵,姑娘,我们真是有缘人,同一个车次,百年修得同船渡啊。”

  沈樱小声说:“风雪天遇故人。”

  四叔笑起来。

  她抿着唇,眼角的余光小心地落到路方文身上。她看到他右手小指上那枚银色的尾戒。那枚尾戒,是媒体给路方文贴上的一个神秘标签,据说他出道这么多年,从来没摘下过那枚戒指。

  而沈樱第一次见到那枚尾戒却是八年之前。

  八年前,她和路方文的初次相遇,也是在这样的大雪天。

  他曾经轻抹她的鬓角,说:“你的头流血了,不会疼吗?”

  八年后,他们坐在同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默默无语。

  或许,他早已忘了她是谁。

  七盏小灯

  我与之生了两个女儿,后来终于离婚的前妻,阶级出身不好,与我在底层相逢,互相同情,结为夫妻。婚后意见不合,无法沟通,在一起没有和平。因而每次探亲假期,我大都在母亲这边度过。

  母亲常感不安,常劝我进城看看她们。其实我也想念她们,特别是两个孩子。有一天想带着我的孩子高林,进城去试试气氛。临走时母亲嘱咐,把那两个孩子带来给嬷嬷看看。

  高林小,走得慢,走着走着天就黑了。月明长堤,柳暗荒村,蛙声似万鼓,流萤飞百草。高林捉了两只萤火虫,准备送给妹妹们。她说她们在城里,一定看不到萤火虫。萤火虫不听话,老是从她的手指缝里往外爬。我提着两篮水产,没法帮她。看着她那么虔诚、那么专注、那么费劲而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一直捧到城里,我很感动。

  进门后,女儿高筠欢天喜地地,咚咚咚跑过来迎接我们。高林向她张开合着的两手,献出那两颗淡蓝色一亮一亮的“小星星”。高筠惊喜得同时张大了眼睛和嘴巴,伸手就来拿。

  “不许碰!”继卿惊叫道,“当心爬进耳朵和鼻子孔里去!”

  我一惊,像撞了墙。叫高林到门外,把两只萤火虫放了。这时,自己不小心,踢翻了地上的一盏小油灯。这才发现,地上有许多酒盅般大小的土瓷灯杯。橙黄色的火焰,如萤如豆,忽明忽暗。

  原来她认为我们的家庭不和,是我亡故的前妻魂魄不散所致。听说点七盏灯,焚香祈祷,保持七天七夜不灭,可以禳解。这样做起来很不容易,已经到第六天了。

  我不相信巫术,但从中看到了她真诚的和解愿望。如果不是不期而至,偶然碰上,我根本就不会知道她有这个愿望。

  知道了,很高兴也很感动,下决心好好谈谈。但我踢翻油灯,使她前功尽弃,又怎么能让她相信我的高兴和感动?

散文和随笔的区别|散文日志随笔六则

http://m.haohaowg.com/xinqingriji/183037/

推荐访问:散文爱情随笔

思念推荐文章

推荐内容

上一篇:[心若幽兰]幽兰心语现代诗歌欣赏 下一篇:[优秀作文600字]优秀作文:过年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