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是什么|筒子楼里的爱随笔散文

2020-05-23 心情随笔 阅读:

  1.

  梦里,常常回到我居住在筒子楼的时代,那些和筒子楼里朝夕相处中的点点滴滴,总是在自己梦境中出现,依然是倍感亲切和十分温馨。

  曾记得1987年6月1日,阴沉的乌云笼罩在头顶,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雾气蒙蒙下,街上的积水很深,在风雨中,一辆辆彩车,把我接到了我的新家楼前。这是个五十年代的筒子楼,从外表看,三层的小楼,红墙、绿瓦、由于年代久远,风蚀雨侵,已经有些破旧,楼顶上有了稀稀落落的杂草,但敦实的外面,厚重的墙体,可以告诉我们它的昔日雄姿和威风,长长的筒子楼里,没有风雨的侵扰,南北两排屋子,对峙相望,每层分布着四十多户住户,楼道里灯光闪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番旺盛的人间烟火景象,别有洞天。

  真得感谢筒子楼,如果不是它的挡风遮雨,我的婚礼一定不尽人意,假如在空旷的平房院落里,我不敢想象我的婚礼现场是多么糟糕。

  而在筒子楼里,走廊里洁净的地面,与外面泥泞的路面形成了鲜明对比,每家每户门前站满了人,大家喜气洋洋地站在自家门口迎接着我这个新人,窃窃私语从我耳边飘过:“新娘长得不错……”我脸颊发烧,羞涩地从人们的眼前走过,走进了属于我的新家。

  新房是一间十五平米的房子,和婆婆对门,新房里布置得五彩缤纷,洁白的墙面大红的喜字格外耀眼,新被新褥新家具,彩带高悬,吊灯绚丽,温婉宜人,小家庭显得温馨暖人,唯一的缺憾,是个阴面,常年不见太阳,但我已经很满足了,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一房难求,多少人为住房熬白了头呀!

  “月儿弯弯照九洲,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漂流在外头?”这正是那个时代,人们住房状况的写照。

  因为是新婚燕尔,和爱人处在缠绵期,难免一晌贪欢。刚开始,婆婆还是喜上眉梢,分享着儿子的甜蜜,时间长了,门外传来婆婆的埋怨声和邻居的唠叨声:“都半晌了,还不起床,这剩着一大锅饭,中午饭也没法做,唉……”一声哀叹,载满楼道。

  “你这老太太也是,儿子正在蜜月里,让人家多睡会吧,你老太太想过这日子还没有呢!”

  “你啊,老掉牙了,不新鲜了……哈哈……”

  这就是筒子楼的好处,一人高呼,四邻回应。

  新人新三天,往后的日子还得受柴米油盐的熏陶,新媳妇留给公公婆婆的第一印象很重要,这是姐姐们面授给我的秘密,端茶倒水不必说了,做饭总是要进厨房的。厨房里,总是婆婆忙碌的身影,我一进去,就被推出来,好像怕破烂的厨房把我的形象损坏似的,只有做好了饭,才吆喝我们过去端碗,忙忙碌碌的身影穿梭在厨房和屋子之间,盘盘碗碗地端进了屋里,摆满了餐桌,婆婆往沙发上一座,长嘘了一口气,她的任务算完成了。

  时间长了,我也走进了厨房,发现在厨房里做饭也是个乐趣。

  厨房,也是一间十五平米的房子,四户人家共用。每家各占厨房的四分之一,婆婆家因为有两间房子,占据了厨房的二分之一,另外一面被两家平分,所以,在我们的厨房里,其实只有三户人家在共用一个厨房。厨房的窗户是裸露的,残缺的窗棂用塑料布遮掩着,在微风中忽忽闪闪,给厨房里燥热的人们搧来了徐徐凉风,也驱散了弥漫的油烟,每到做饭的时候,厨房里,三家人的人影忙碌在各自的灶台边,“嗞嗞”的炒菜声奏出了厨房里的交响曲,谁家的饭菜都在厨房的灯光下暴露无遗,各种饭菜的香味交杂在一起,有人忍不住扑鼻的肉香味,偷眼一瞟,发现新大陆似地:“嗨,老李,今天红烧肉了?中午咱们弄二两?”

  “行啊,吃我的肉,喝你的酒?”

  “吃你肉干嘛?你那身狗肉!吃你锅里的肉!”

  “哈哈,锅里肉让你吃啊?得用你的菜换着吃,两盘菜顶一盘肉……”

  “哈哈,你不傻啊,菜都让你吃了,我一家人吃什么?”

  “吃你的肉啊……哈哈……”

  厨房里,一阵打趣骂俏,欢声笑语,饭做完了,熄灯封火,各自钻进自家的屋里,享受美味佳肴去了。

  水房,每天得光顾,和楼上的人相识,也是在住户穿梭不息的水房里。我休息的时间,端着一盆子衣服,来到水房。水房里水龙头占得满满的,这是一间十五平米的大水房,五个水龙头平列排着,水,每天不知疲倦地“哗哗”地流着,甘甜玉液,源源不断地输来了楼上四十多户居民的生命源泉。看到前面的水龙头都被占满了,不知底细的我到了第五个水龙头跟前,放下盆子准备洗衣服。

  旁边的一个阿姨急忙招呼我:“不要用那个水管,那个水管脏,来我这里洗。”说着,她端出了自己正在洗着的衣服盆。

  我忙说:“你洗吧,你不是还没有洗完吗?”

  阿姨说道:“我在家没事的,随时可以抽时间洗,你上着班,是个忙人,你先洗吧。”

  我不好意思地把盆子放到了她腾出的水管前,阿姨还热情地给我讲着几个水龙头的用途:原来,这里的水龙头是有严格的分工的,前三个水龙头供居民洗涮生活用具和衣服,第四、五个水龙头供居民洗涮墩布和便盆。

  她指着水房里角落里的五彩缤纷便盆和滴滴流水的墩布,说道:“因为整栋楼没有厕所,大小便只能到楼下,便盆洗涮干净后,有些住户顺便把便盆放置在水房的角落里,有的住户甚至墩布洗涮完了,也顺便挂在水房里,干净了自家,肮脏了水房,唉,这便是筒子楼住户的共性。”

  阿姨正在和我交谈着,一声尖叫,吓了我们一跳,回头一看,原来,因为水房地下有积水,几个砖头放在水面上,便成了居民们进水房的捷径,每个人到水房都是同一个动作,蜻蜓点水,一跃而过。一个妇女没留神,一下子踩翻了砖头,水溅脚面,崭新的裤子被溅上了泥水,心疼得忍不住大叫,水房里一阵哄笑。

  慢慢地,我发现楼里的居民还是有公众意识的,水房的卫生是轮流打扫。一个小木头牌,冠其名曰“值日牌”,小小的木头牌,象个不请自到的“客人”,来到谁家门口,就提醒这家人,该你打扫水房卫生了,这家打扫完,接着把“客人”往下送,周而复始,循环往返。

  水房的卫生是有严格标准的:地上少积水,台上无浊物,水房里干净整洁,达到这个标准,下家才会接受“值日牌”。

  记得有一次,一户人家因为没有达到标准,下家拒不让“客人”进门,两家为此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直到上家把水房打扫干净了,下家才开门迎接“客人”。这样的事在楼里很少见的,人心换人心,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投机取巧会被楼里的居民所不齿,是不得人心的。

  筒子楼房间都是一样的面积,如果南北屋是同一家人住着,两边的屋门打开,南北风流通,屋子里是很凉爽的;如果不是一家人,一个门关闭,另一个屋子很热;然而,聪明的楼上人们,发明了一种通风的好办法,这种办法的发明人,就是我的公公。

  我的公公在单位里是个钳工,他的钣金手艺,在单位里赫赫有名,修车技术堪称一流,是修理车间的主任,连公司经理都对他另眼看待,他曾经和一帮修理工把两个解放车改装成通道车,成为我们公司向国庆献礼项目,受到省公司的表扬。住到筒子楼后,他根据筒子楼门的特点,把门上的一格木板去掉,按上纱窗,外面按上铁网,根据木格的形状,用铁板做了个活动的铁板窗,安上合页,铁板窗可以自如地关合,合上去,就严丝合缝地是个完整的门,放下来,就可以通风。

  每当炎热的夏季,两边的门上的铁板窗放下来,凉飕飕的小风,透过铁板窗,一股儿一股儿地吹进来,那风,像个笑嘻嘻的娃娃,不时地抚摸到人的脸上,美妙得无处察觉,又像是丝绒拂着人面一样。那是一种爱抚,是一种“风吻”,吹到人们心坎上,比含着一块冰糖还甜,把困人的味道掺和在夜间的清风的新鲜空气里。

  后来,筒子楼的居民们纷纷效仿公公的做法,把自己的门子改装成可以通风的铁板窗,每当提起这个发明,楼上的居民对公公赞不绝口,夸赞公公是个能工巧匠。

  筒子楼是没有凉台的,又是公公施展他的手艺,在婆婆住的南屋,窗户上搭起来一个自制凉台,凉台底部用三角铁固定在墙面上,上面用粗壮的铁丝斜拉着固定在窗户上方的墙面上,报废车上的木板成了凉台的底面,别看它是自制的,坚固结实,站上去一个人的重量毫不动摇。婆婆在在凉台上摆放了养殖的鲜花,鲜花盛开的时候,临窗而望,温柔的阳光和绚丽的鲜花装饰着窗前,玫瑰、紫罗兰、月季、芍药、牡丹……有的花开正旺,有的含苞欲放,白的如珍珠,红的像燃烧的火焰,其它黄紫青绿等灿烂的颜色,绚丽多彩,璀璨夺目,把凉台上点缀成绚丽的小百花园。配着芬芳的花香,圆润、甜蜜、动人心弦的鸟啭,清凉的和风,只要一打开窗户,清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一切都是喜悦、和谐、美丽而生动的。

  一楼的王大娘,后院的一棵香椿树,长得枝叶茂盛,高大粗壮,窜上了二楼,婆婆站在自己的凉台上正好能抅到香椿叶,止不住香椿的诱惑,婆婆会用竹竿抅上几枝香椿叶,这时,传来楼下王大娘呼喊声:“他嫂子,莫摔着你,我一会儿给你送点去。”婆婆忙不好意思地缩回了竹竿,不一会,王大娘拿着一大把的香椿苗儿给送上来。那香喷喷的香椿,配上鸡蛋,黄中透绿,煞是好看,满口留香。

  2.

  长长的走廊,四十多户人家,就是一个浓缩的市井,每天行走在楼道里,迎面而来的是邻居们的问候声,楼道里添了新人,居民们也是欢天喜地,我也很快地融入了楼道火热的集体中。

  我怀着孕,下班回来,搬着车子上楼梯上得很慢,后面的小伙子紧跟在后面,我忙给他闪出道:“你先过。”

  小伙子忙说道:“来,我给你搬车子。”

  我急忙说道:“不用,让我慢慢上吧。”

  小伙子热情地说道:“你不要客气,我和哥哥关系很好,你就是我的嫂子啊。”说完,不容我再分辨,搬起我的车子,快步流星地上了楼梯,到了楼上,累出一头汗,脸上却仍然是温柔的微笑。

  我接过车子,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了。”

  小伙子谦逊地说道:“不客气,住在一个楼上,我们就是一家人。”

  “住在一个楼上,我们就是一家人。”听着小伙子贴心的话语,那一刻,我感到了无限地舒适和熨帖。

  一家人的感觉是温馨的,楼道里的琐事,好像佩戴在胸前的珍珠项链,用手一触及它,心里就充满甜蜜。

  在我坐月子的时候,婆婆买来一只大母鸡,拴在了楼道里,母鸡肥硕的身子,身上长着鲜艳的羽毛,它昂首挺胸,时而神灵活现地抖动着翅膀,时而大摇大摆地在楼道里渡着步,发亮的眼睛闪着挑战的光芒,楼道里竟然有鸡?引来了孩子们好奇的围观,一个小孩手中拿着面包在挑逗着大母鸡,母鸡抖动着身子,似乎心平气和,转动眼珠,猛地,把锋利的尖嘴啄向小孩手中的食物,左一摇,右一甩,小孩手中的面包就抖落在地上,把小孩的手都啄破了,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小孩吓得哇哇大哭,母鸡则悠闲地吃着掉在地上的面包,若无其事的样子。

  婆婆忙哄着小孩:“不要哭了,我一会杀了它,让你吃它的肉。”

  杀了鸡,炖好了肉,婆婆真的给小孩送去了一碗鸡肉,小孩的父母连连道谢,婆婆说,母鸡惊吓了孩子,给孩子吃鸡肉压压惊。

  爱人的爷爷从乡下来到家里,老人八十多岁的人了,患有老年痴呆症,自从来到家里。每天呆呆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由婆婆悉心地照顾着。有一次,婆婆正在厨房做饭,回到屋里,发现爷爷不见了,婆婆一下子慌了神,四处寻找,没有踪迹,急的婆婆满头大汗,这要是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老伴回来怎么交代?婆婆也顾不上做饭了,扭动着肥胖的身子楼上楼下地跑着找。一会儿到家里,看看还没回来,更慌了,正当她准备再次出去找的时候,清脆的声音,从楼的东头传来:“嫂子,我家里有个老头有人要没有?”

  婆婆一听,知道是老爷子在人家家里,忙着跑到她家,领回了懵懵懂懂的老爷子。原来,老人自己下楼去上厕所,本来从西边的楼梯下去的,回来时,他从东边的楼梯上来了,老人只知道婆婆家的位置是楼梯旁第一个门,却不知道走错了楼梯,上了楼梯进了人家家里,一坐就是半天,已经不认识家人的老爷子,呆呆傻傻坐在人家沙发上,悠闲自得地看着电视,这家女主人也很有趣,也不嫌弃老爷子邋遢,安心地让老爷子在家中如神灵般端坐着,在故意逗婆婆着急,看着婆婆着慌的样子,忍俊不禁,才喊来了婆婆。

  孩子小时候,是楼道里的开心果,孩子胖嘟嘟的脸颊,白皙柔嫩的皮肤,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对小酒窝,一颦一笑,长得活泼可爱,招人喜爱,这个抱抱那个亲亲。忍不住往孩子脸上摸一把,偶尔婆婆回老家了,家里没人的时候,邻居们会主动来我家里,帮助我照看孩子,让我安心地做饭。有时候,邻居们做了好吃的,还端着碗送给孩子吃,那种情意,至今让人难以忘怀。

  3.

  在家中,孩子更是公公婆婆的心肝宝贝,爱人常年跑车在外,孩子,成了公公婆婆掌上明珠。婆婆经常给我照顾着孩子,使我能吃上安稳的饭,孩子有病了,更是倾注了全部的爱心。一次,孩子发高烧,白嫩嫩的小脸烧得红晕晕的,我急得哭了,公公忙和我一起,骑着车子带着我,到了一家私人诊所,这个医生在我们当地以看儿童病著名,自以为他的医术高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等候了半天,医生给孩子打了针,嘱咐回家时要吃的药,回到家里,公婆和我一起,按住“哇哇”大哭的孩子,把药强行灌到孩子紧闭的小嘴里。到了旁晚,孩子的烧果然退了,我心里松了口气,以为孩子没事了。不料,到了半夜,孩子出了一身的冷汗,大汗淋淋,浑身冰凉,啼哭不止,我一下子慌了神,孩子的哭闹声惊醒了对面屋里的公公婆婆,他们忙叫开了我的门,公公一看孩子的状况,抱起孩子说了声:“走,去找他去。”老两口跟我一起抱着孩子,去私家诊所找医生。

  走下楼来,寒冷的北风钻心刺骨,正是寒冬季节,天空黑蒙蒙的,街上万籁俱静,空气中呈着一种混沌沌的气象,而且飞着清雪,地下打着滑,走在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嘴里边的呼吸,呼出来都跟冒烟似的。我和公公婆婆一路小心走着,来到这家诊所,富丽堂皇的高楼大门紧锁,千呼万唤中,一个妇女懒洋洋的声音从大门里传出:“医生没在家,他晚上不在这里住……”

  公公婆婆给她说尽了好话,我也几乎用哭腔在央求着她,但大门里再也没有声音了,任凭你喊破天,大门里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动静了。

  我们怀着又气又恼的心情,无奈地离开了私人诊所,来到了一个在大医院当医生的亲戚家,他看了孩子的状况,说道:“没事的,医生可能下的药量大了,退烧太快了,孩子身体不适应,等到药劲过去,孩子就会恢复过来。”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春天播种了爱的种子,秋天会收获爱的硕果。

  婆婆生病了,家里没人,我得知消息,急忙陪着婆婆去医院看病。晚上,婆婆当着一家人的面,对我赞不绝口。婆婆病还没有好利索,就忙着在床上铺开了光闪闪的丝绸面料,手握剪刀,屏住呼吸,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把她微乱的鬓发渲染成一轮光环,一双在菜刀下磨练出茧子的手,轻巧舞动,左比右划,不一会,一个小孩的棉衣雏形出来了,她又从柜顶上抅下来雪白蓬松的新棉花,放在自己的跟前,撕撕拽拽,贴贴补补,掂掂按按,把棉花续好了,又找来柔软的旧秋衣,裁好里子,一切准备就绪,带上老花镜,拿出针线,一针一针,在棉衣上飞线走针,从清晨的曙光升起,到黄昏的夕阳落日,临窗下,婆婆的剪影,是临窗而望的满目怡红快绿,是寒冬里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是漆黑的夜晚蓦然送来的温柔灯光。

  一个崭新漂亮的唐装式小棉袄,穿到了孩子身上。有了棉衣,婆婆又张罗着给孩子做棉鞋,抿被子,找布料,东西齐备了,婆婆又戴上老花镜,在阳光的照耀下,五颜六色的彩线,发着盈盈光辉,她一头银发闪闪发光,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全神贯注在手中的鞋面上,针线飞舞,秀美的图案在她灵巧的手下,呼之欲出,猫的眼睛,猫的胡须,一张贪婪的大嘴,形象逼真,活泼有趣,栩栩如生,看得我目瞪口呆,想不到,看似大大咧咧的婆婆竟然是个绣花女,那双熟悉的粗糙的手,既能做出诱人的饭菜,还能绣出妙曼秀美的花朵,那笑似花朵下一颗柔情的心。

  从她那慈爱的表情中,谁能相信她是和孙子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后奶奶?

  纳鞋底的时刻,婆婆把我叫到身边,教我怎么样纳鞋底,让我带上顶针,教我怎样布针,怎样纳出来的针脚既扎实又美观。说实话,我当时有点不情愿,心想,现在人们谁还穿自己做的鞋?满大街漂亮的鞋还穿不过来……婆婆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说道:“什么东西学了都有用,你们学会了是自己的东西。”是的,婆婆说的没错,我在家里是个老小,从小娇生惯养,针线活从来没摸过。织毛衣,也是结婚后,在婆婆的教授下学会的,学会了织毛衣,家里人的毛衣几乎都是出自我的手,那美观大方,暖和舒适的毛衣穿在家人身上,也快乐了我的心。想到这里,我来了劲头,在婆婆的指导下,认真的学了起来。

  丝绸小棉袄,棉裤,猫头鞋,穿在了孩子身上,温暖了孩子的童年。孩子穿着猫头鞋开始了跌跌撞撞的学步,挣脱了大人的怀抱,走向脚下坦荡之路。

  我在婆婆的筒子楼里共居住了近四年时间,在筒子楼里,度过了孩子的幼儿期。至今,对婆婆家的筒子楼还怀有深厚的感情,忘不了在哺乳期,婆婆买来的大母鸡拴在楼道里“呱呱”的叫声;忘不了那楼道里儿子的尿布,如彩旗般悬挂的场景;忘不了风雪雨天,公公抱着哭闹不止的孙子,满楼道转悠,哄着哭闹的孩子身影;耳边还响着婆婆的呼喊声:“琴,快来,孩子拉屎了,快拿炉渣来!”楼道里洒满笑声;还有和楼道的居民们相邻而居,熙熙融融,亲如一家的感情;公婆的爱,邻里的情,郎朗的笑声,温馨着整个筒子楼……

  长长的筒子楼,演绎着人间的烟火,闪动着爱的的光辉。

筒子楼是什么|筒子楼里的爱随笔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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