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雀的眼睛_家雀随笔散文

2020-05-17 心情随笔 阅读:

  闲暇时翻阅旧报,一篇令人震惊的文章一下子吸住了我的眼球。文章记载着我国1958年的一场“人麻大战”。那是麻雀种族有史以来遭受到的灭顶之灾,是一场消灭麻雀的运动。全国统一行动,尤其在农村,村村组建了火枪队、锣鼓队。火枪队将麻雀团团围住,药弹齐飞;锣鼓队分成若干组,藏在一棵棵大树上和一片片的高粱地和谷子地里,不停地敲锣打鼓,使麻雀疲于奔命,惊魂未定,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坠地身亡。报载12月31日那天,仅上海市一个地区就歼灭麻雀20余万只,文章作者估计全国不止800万只。这仅仅是一天的剿杀结果,我不知道这场 “运动”持续了多长时间,我只是浑身不停地打冷战。

  老实说我也曾经射杀过麻雀。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在城里读中学的时候,参加了学校的射击队。周末回家,学校允许把气步枪带回家中练习,我便选择了麻雀作为射击目标。我端着枪在庄北河沿儿的树行子里猫悄地瞄准它们,聪明的小家伙儿们一哄而散,我追着它们,从庄西头撵到庄东头,再从庄东头撵回庄西头。我很纳闷,庄的两端不足一公里就是两个邻村,麻雀为啥不逃到邻村避难呢?我恍然悟之,原来一村有一村的麻雀,它们宁死也不会争夺别人的地盘。我还发现,麻雀的记性也非常好。有个周末,我放学回家时根本没有带枪,还未进村,村头大树上的麻雀老远就发现了我,叽叽喳喳的一阵慌乱,然后呼噜一下飞逃了。它们竟如此的害怕我!我感到了内疚,猜想它们叽叽喳喳一定在互相告诫提醒着:“这个慈眉善目的家伙也不是啥好东西,心狠手辣,对于人类可千万不能以貌取人,笑里往往藏着刀子,快躲他远点。”于是乎一哄散去。

  我想,对自己的主人最忠诚的莫过于“狗”;而对人类最忠诚的一定就是“麻雀”。因为即便它们在1958年遭受过灭顶之灾,也没有把人类当成敌人,没有逃离家园,也许它们相信“人性不会完全泯灭”。

  我的新家安在了城里,住上了二层小楼,独门独院,生活得恬静舒适。可是却很少见到成群结对的麻雀了,只有几只偷偷地来过院子里,它们探头探脑地叽叽喳喳叫一会儿就飞走。我想它们也许在这里曾经居住过吧!因为十年前这里还是个农村的地盘,而今成了楼房林立的城市中心。麻雀是被迫才迁移出去的,它们一定是回来看看老宅子,谈论着变化,从记忆深处搜寻着旧房的位置,也许是领着后代们过来看看,回忆一番荣耀的家史。我知道它们来趟城里也不容易,而且很难找到水和食物,常常饿着肚子,于是就每天在院子里撒把小米,放盆清水,供它们享用。后来它们来得次数竟多了起来,几乎每天清晨都来作客。这时,它们再也不慌张,而是叫得安然兴奋。我想,它们一定认为这户人家还不错,没白把宅子让给他们。我不知道它们迁居到了哪里,也许迁居到了我的乡下老家,也许住进了老家的旧宅子里了,如果真这么巧合的话,我们双方都会感到一点儿欣慰。兴许真的就是这样,不然每到周末回老家看望父母时,遇见村里的麻雀,怎的再也不害怕、讨厌我了呢?肯定是它们充当了信使,从中化解了我们之间的恩怨。

  我知道迁居是麻雀最不情愿的一件事情,我的脑海里总翻滚着重新把它们请回来居住的想法,可是,窝棚该搭建在哪里呢?幼时的我清楚地记得,有十几只麻雀在我家居住,有三对住在房檐处,其余的都钻进院子里的柴禾垛里头,那里是它们的集体宿舍,是个既热闹又能谈情说爱的场所。住在柴禾垛里的麻雀究竟有多少只,那时的我从来没有统计出确切的数字。今天也许有七八只,明天也许有十几只,后天也许有五六只,总之常常会有邻居家的来寄宿,大概也有热恋中夜不归宿的吧!

  那时,奶奶和村里的老人们都管麻雀叫家雀(qiao),我也跟着叫了许多年,直到上了小学才明白,家雀原来叫麻雀。我开始怀疑奶奶她们没有文化,把麻雀竟然叫成了一个很土的名字。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确信奶奶她们没有叫错,麻雀就应该叫家雀。我想老辈人的话一定是一种信息符号的传递,是要传给子孙:“麻雀是家中的一员。”而愚钝的我和我辈中人竟不能破解这个“密码”,不能破解“麻雀因何叫家雀的深刻含义”。

  我知道麻雀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了,即便没有1958年的灭顶之灾,生态环境的改变,使它们也难以立足和生存了。城市里仍然守望居住的麻雀,已经剩下一个很小的家族,它们已经被工厂的黑烟和汽车的尾气熏成了气管炎,精瘦的身子和一身毫无光泽的羽毛也染成了铁锈颜色,着实可怜;而乡下的麻雀正渡着煎熬的水荒,每到冬、春两季,河床就干枯扒裂,不知它们是怎么熬日子的。只看见初春的时候,每天早起它们飞到农民在菜地上扣的塑料小拱棚上,用嘴艰难地啄破塑料膜,吸里边的露水珠喝。体力透支啄不动膜的,也有活活渴死、累死的,农民们经常在膜旁拣到死雀。只可怜连这点求生的权利后来也被农民们剥夺了,他们在那里扎起了稻草人,吓得小家伙们望露兴叹!

  我想,农民朋友也一定没弄明白麻雀为啥叫家雀的含义,也许除了我之外,谁也没有破译老辈人的传话,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可怕、可悲了。一本科技型书刊介绍:“地球上每一物种的生存时间都在100至1000万年,每年都会有2个以上的物种灭绝(也有新的物种出现)。人类已存活了50万年,麻雀跟人类是同一时代的两个物种。”虽然灭绝是早晚的事,但两者一定是同时终止。因此,保护生态环境,保护人类最亲密的伙伴---“麻雀”,就等于延缓了人类灭绝的速度,延长了人类的寿命,反之则是自掘坟墓。

家雀的眼睛_家雀随笔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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